文/聞天祥

芭蕾的輕靈優雅，總讓人羨慕神往；但要臻入化境，除了苦練犧牲，背後的故事更讓人好奇。除卻芭蕾舞劇的演出錄影，向影迷和舞迷推薦12部有關芭蕾的電影。

1. 紅菱豔 The Red Shoes,1948
搬出芭蕾電影的名號，大概沒有影片敢跟麥克鮑威爾（Michael Powell）、艾默瑞克普萊斯柏格（Emeric Pressburger）合導的【紅菱豔】比經典吧！這部根據安徒生童話鬆散改編的作品，描述一個好不容易在舞台事業與愛情生活達到高峰的女星，卻又被這兩者的衝突矛盾給帶向悲劇。能演擅舞的勞勃哈普曼（Robert Helpmann）為本片編的同名芭蕾，配合電影的敘事特質，超越了時空的限制，呈現高度的藝術性，莫依拉席勒（Moira Shearer）初登銀幕的曼妙舞姿也教人難忘。原班人馬在1951年又合作了【霍夫曼的故事】（或名：曲終夢回、魔宮豔舞，The Tales of Hoffmann），也有精彩舞蹈。

2. 轉捩點 The Turing Point,1977
兩個曾經既是好友又是競爭對手的女人，一個在關鍵時刻選擇了婚姻和家庭，一個選擇舞台和事業，中年重逢，對於彼此不同的生命選項都有既恨又妒的感受，演技派女星莎莉麥克琳（Shirley Maclaine）、安妮班克勞馥（Anne Bancroft）分飾主角，不過她們表演的重點不在跳舞。舞蹈的部分交由飾演她們的女兒∕學生的李絲麗布洛妮（Leslie Browne）和從舊蘇聯投奔西方的芭蕾巨星巴瑞辛尼可夫（Mikhail Baryshnikov）負責。四人都入圍了奧斯卡，當時本片提名項次多達11項，但結果全軍覆沒。導演赫伯羅斯（Herbert Ross）本身也是芭蕾舞星與編舞家出身，在好萊塢是公認擅拍歌舞片與女性通俗劇的能手。芭蕾題材，他還拍過以尼金斯基為題材的【舞王】（Nijinsky,1980），以及同樣由巴瑞辛尼可夫主演的【戀舞】（Dancers,1987）。

3. 戰火浮生錄 Les Uns Et Les Autres,1981
【戰火浮生錄】是法國唯美派導演克勞德李路許（Claude Lelouch）的史詩作品，片中分別以美國、法國、德國、俄國不同領域的藝術家及其下一代的故事，刻畫戰爭帶來的創傷，最後則在四者的聯合演出中，透過藝術終於和解。當中最震懾人心的，是阿根廷舞蹈家喬治唐（Jorge Donn）在音樂聲中舞出原為女舞者而編、卻讓他跳成畢生經典的「波麗露」（Bolero），許多觀眾看到這裡，常常不能自己。喬治唐飾演的舞者背負者母親的期待，卻選擇離開俄國，很多人都認為其角色藍本就是傳奇舞王紐瑞耶夫（Rudolf Khametovich Nureyev）。紐瑞耶夫也演過電影，除了芭蕾舞劇的電影版，最著名的就是肯羅素（Ken Russell）導演的【范倫鐵諾傳】（Ken Russell,1977），他飾演這個默片時代的銀幕情聖，勇氣可嘉，卻也引發不小爭議。

4. 飛越蘇聯 White Nights,1986
巴瑞辛尼可夫是繼紐瑞耶夫後，又一位在冷戰時期逃離俄國的芭蕾巨星。他在影視界的發展，比前輩更順利，除了曾以【轉捩點】提名奧斯卡最佳男配角，還主演了叫座的【飛越蘇聯】。這部電影對巴瑞辛尼可夫而言，應該既有趣又恐怖。因為他演的正是投奔西方的芭蕾舞星，卻因為飛機迫降而重回祖國，蘇聯對外宣稱他受傷需要調養，實則軟禁他，並派了投奔蘇聯的美國黑人舞者葛里哥萊海恩斯（Gregory Hines，雖然他的理由是愛情，飾演他老婆的是伊莎貝拉羅塞里尼（Isabella Rossellini）監視、說服他。影片最終是大夥一塊再度投奔自由，不曉得這算不算另一種反共政宣電影？不過這部片有幾點令人難忘，在畫面上，兩位男星分別代表芭蕾、踢踏的「尬舞」，確實精彩，且有「萬流歸宗」的協調美感；在音樂上，則有當時的情歌教主萊諾李奇（Lionel Richie）、菲爾柯林斯（Phil Collins）獻聲，也堪稱曲曲動聽；而飾演配角的潔拉汀珮姬（Geraldine Page）、海倫米蘭（Helen Mirren）可都成了奧斯卡影后啊！

5. 舞動人生 Billy Elliot,2000
【舞動人生】是一部描述男孩克服困境，終於考上英國皇家芭蕾舞蹈學院的電影，背景是英國北部的煤礦小鎮，除了描述保守小鎮理所當然讓男孩在課餘學拳擊、女孩學芭蕾以外，影片也觸及到八０年代英國的罷工事件。在這樣的環境裡，「芭蕾」不僅挑戰了大多數人對「性別」的刻板印象，它的高貴、上流色彩，似乎也和整個氛圍格格不入。但男孩的天分還是撼動了老師、父親。初登銀幕的傑米貝爾（Jamie Bell）隨本片一舉成名，甚至打敗羅素克洛、湯姆漢克，成為英國金像獎影帝。電影最後，男孩成為獨當一面的舞星，父親眼眶含淚坐在台下欣賞他演出「天鵝湖」，不過他跳的可是「男性版」的天鵝湖！原來他不僅在煤礦小鎮革命，連在舞台上都革命啦！最後這24秒鐘的一躍，是由男版「天鵝湖」的首任主角亞當庫柏（Adam Cooper）演出，他也曾是英國皇家芭蕾舞團的首席。


◎精采完整內容請見世界電影雜誌3月號507期